“我只想杀一个人,为什么不让我杀。”

池小天小时候是经常哭的,他那时候很丑,但哭起来很可怜,也不出声,就那么默默的流眼泪,彼时的孩童与现在的帝王身影重叠。

沉舟喉咙一涩:“陛下。”

池小天去看沉舟,桃花眼有些湿润,还有些茫然。

沉舟跟了池小天也有十年了,他是看着昔日的孩童长大的:“陛下要杀谁。”他跪下,“愿为陛下效劳。”

池小天不哭了,他有些发愣:“……你也会死的。”

沉舟说:“臣无惧。”

他知道池小天到底为什么发怒,不是因为景帝,是那一村的百姓。曾经的那个眼里只有自己的小孩,眼里还是有了天下和臣民。

李保国也爬了进来:“陛下,还有咱家呢,咱家也不怕。”

池小天不说话了。

次日,京武大街午门。

人头乌泱泱的。

昨天还是中年人模样的小官一夜衰老,他步伐踉跄,头发花白,脖子上戴着重重的枷锁,走几步就摔一个跟头,挣得身上的铁链子哗啦啦响。

“圣天公!”

“圣天公……”

“快放开圣天公。”

嘈杂的声音骤然沸腾,热闹的跟菜市场门口一样。

一学子打扮的书生从人群中走出,看向高台上看不清脸的人:“皇上,陛下,切勿行错事啊!”

他大呼,言辞恳切,“圣天公乃是圣人转世,得天人造化,您杀他,大魏恐有大难啊。”

什么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