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他怨。

徐跃宇没把那方染血的方帕还给池小天,池小天也没要。

池小天还和戎星剑住在一起,景帝还不肯赐给他应有的居所,池小天回去就沐浴了,他怕戎星剑发现点什么。

戎星剑下学晚,他回去的时候,池小天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他就穿了里衣,正靠着窗用手帕擦着半干的头发,少年身子骨羸弱,补了这么些年,跟同龄人比起来,还是要偏廋些。

池小天看见戎星剑了:“哥。”

他没穿鞋袜,赤脚迎了上去,“回来了?”

戎星剑过去:“别又不穿袜子。”他照顾池小天习惯了,去拿了双袜子,蹲下就要替池小天穿,“抬脚。”

池小天没抬,他眼睛仍旧清凌凌的:“我长大了。”他把帕子放一边,与戎星剑商议道,“你也大了,哥,我们该分床睡了。”

过了这个年,戎星剑就要十八了,皇太后找了池小天两次,言语间有敲打之意,说戎星剑该有人暖床了。

戎星剑就上回在天下酒楼隐晦的提过一次,他以为池小天是介怀此事,少年的背很宽,他微微弓着腰,抬头道:“分开?”

他问池小天,有些锋芒毕露的意味,“是分床还是就分开住了?你是怕我,怕我对你做什么么?”

池小天下了小榻,他揽上戎星剑的肩,说话还是轻声细语的:“别生气。”

戎星剑从来没有想过池小天如何,他提过一次,池小天没有这个意思,他就再也没有说过。少年的身体绷得很紧,他常年习武,年轻的躯体柔韧、力量感蓬勃,他瞳孔很黑:“我生气,我怎么敢。”

还是生气了。

池小天叹气,也跟戎星剑挑明了:“哥,皇祖母要给你安排两个晓事的女官。”他看着少年骤然森冷起来的英俊面孔,接着道,“我在这,碍事。”

戎星剑抓住了池小天欲要离去的手腕,声音还是有些冷硬,但是在解释:“我不要她们,我不喜欢她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