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又被拖出去了几个皮肉滚烂的太监……他们还没死透,眼神恐惧怨毒,指甲死死的抠着地,在宫道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徐跃宇小时候是个胖子,长了几岁后还是个胖子,他胆子不大,偷偷往下咽着唾沫:“你来这里做什么,血糊糊的……有什么好看的。”

池小天是笑着的,半大的少年郎眉眼弯弯,心情显然很愉悦:“不好看么?”他侧目,微卷的睫毛下是双看似无比深情的桃花眼,“他们应当活不过今晚。”

徐跃宇就是个贪生怕死的怂货,他不知道池小天为什么要笑,只觉得这样的池小天有些陌生,他怔然,眼里还是清楚的倒映着那人的影子:“……小天。”

池小天没搭理徐跃宇,他径直走了过去。

侍卫自然是认得他的,他们低头行礼:“见过殿下。”

“免礼。”

池小天轻轻抬手,兴许是他长得太好了,也可能是他年岁还不大,少年人肤如白玉,眉眼有些悲天悯人的慈悲之色,他手指还是那么柔软,轻轻的抬起一个人的下巴,丝毫不顾上面的沾染的血污,“疼不疼?”

太监恍惚了下,用最后的力气爬起来磕头:“殿下救救奴才,殿下……”

“看来你们也怕死啊,你们是最后三个人了。”

池小天声音还是那么轻柔,“顺德,去陪他们不好么?”

太监……顺德的脸色瞬间煞白:“你做的?”在冷宫里伺候过池小天的太监非死即残,他似乎是要拽池小天的衣服,但池小天轻轻躲开了,他只能看到池小天华贵的靴子,气急攻心,他喷出了一口气,“你、你不得好死!”

徐跃宇离得并不算远,他听的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他胆子这么小的人怎么敢不跑的,他还在原地等着池小天。

池小天走过去,他身上沾染了腥气,和那梨花香混成了独特的气味,芬芳馥郁、又隐隐令人作呕,他似乎没觉得有任何不妥,见徐跃宇不走,还催了声:“胖子,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