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好。”
“我可以不听吗?可以,你帮我听听吗?”
“可以。”
周肆这句话,答得很干脆,他可以帮程一听,可以给他遮风挡雨,可以扛一切的事,但他不能帮程一送走家里老人,也不能替他当那个孝子。
“程一一,会没事的。”他站在程一面前,点燃了第二根烟。
而程一呢,一开始只是僵直地站着,嘴里说着逃避的话,眼神却好像在洪流里找浮萍的人的一样,倔强地挣扎着。他的眼睫毛扇了扇,人还在艰难地回味着周肆说的话。
程一的背一塌,脚下跟着一软,趔趄了两步,被周肆揽在他腰上的手稳住了,周肆站稳了自己的脚跟,忙乱间掐掉了烟,将程一整个人紧箍在怀里。程一的脑袋压在周肆肩头,两人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好一会儿,周肆才好像听见了程一细若蚊蚋的一声唤。
“肆哥。”
“我在。”周肆的手缓缓地往上移,拍了拍程一的后背。
程一的哭腔是从周肆哄他的手掌靠近自己后背的时候开始出现的。
他问他:“为什么啊?”
不是“什么病”,不是“活多久”,是“为什么”。
周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为什么”,他沉默地给予着程一他聊胜于无的安慰。
程一却不知疲倦,一遍又一遍地问着周肆:“为什么啊,肆哥?为什么,我感觉我的生活好一点了,就会听到不好的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