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来,倒比达芬奇的画,更真实些。
只是在这群人中间,多了一点突兀——是个美人。
她扎着脏辫,穿着黑色吊带,配着皮裤长靴,要说这身行头,放在这晚宴上,该算是格格不入的。
但她却不以为怪地站在人群中,拿着一个长杆,叼着根烟跟球台上的人点了个头,开球。
“打一杆,来!”那个脏辫美人对着桌球边的男人一笑,“赢了让我讨点利回去买个新包呗,老吴。”
程一饶有兴趣地抱着臂看着这个人群中的脏辫美人,不多时那位美人似乎也有察觉,抬眼瞥了程一一眼,随后程一就看到一个侍者端着一杯香槟走来。
说是那脏辫美人送的,请他一杯酒。
“好。”
程一晃了晃酒杯,抿了一口,拿起了侍者托盘上的纸巾,擦了擦手,习惯性地和裤兜里掏出的一点小费放在侍者的托盘上,他礼貌地同侍者道谢,兀自走了过去。
待走近了,程一才觉得这人的面容总有些熟悉,只是他不太记得为什么熟悉了。这人当然也没给他细想的机会,只是把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缸里,抬头侧目:“怎么了?”
“尝了美人一杯酒,帮美人赢一杆球。”
那人的眼里带着些程一没读懂地惊讶和疑惑,但不多时,她收敛情绪,递了球杆:“这话我记着了。好好打。但愿你能赢球。”
程一挽起袖子,和桌面上的人打了招呼:“那你就得好好看了。不过我赢了,可也得讨个利。”
“要什么?”那人干脆坐上了球桌,腿悬空晃了晃,随性得很,跟这场子是她家的一样。
如果说这样的人和王莹没什么关系的话,程一是不信的。
在凤凰城那几年,他当得住“小狐狸”的名头,这点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