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我,输液输的左手,右手还是能让自己吃的……也没弱到那个地步吧,也就是你那晚太猛了。”程一话里把皮球踢过去。
周肆不情愿地把勺交给了程一,眼里仍然写着“很不放心”四个大字。
“医生说,你是熬夜和我们那晚上,那什么过度,才导致这么精神不济的。你,少往我身上赖啊,程一一?”周肆坐在他旁边,眼里有些没掩藏住的宠意。
程一装听不懂:“啊?这个粥好烫。”
“我就说我来吹吹吧,”周肆边说边伸手,被程一睨了一眼,缓缓地收回手,“不吹就不吹吧,那你说说,你熬的什么夜?之前不是你自己说的裸辞回来养老?”
程一的目光留在自己那碗没有一点色彩的白粥里:“混口饭吃,赚点外快。不然,我拿什么养老啊。”
“我养你啊!”
程一侧头,看向身边眼里带笑的人。那笑眼里是浓重的情谊,比屋外的乌云更浓,跟着那些陈年旧事一起乌压压地落在程一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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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以后读完研究生,没有工作怎么办啊?”
“我养你啊!”
那时的话只能当做一句谑言,是真实又狂妄的,听起来总带了点不能当真的玩笑味道。
而现在,程一看着那微微扬起的眼角,是胸有成竹的笃定一般,是真实而又稳重的承诺,让程一不敢撤开目光,怕对不起这份郑重。
可,这样的郑重,放在现在,放在一个已婚男人的嘴里,又显得有点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