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的爸爸去世之后,周肆家就只有程一时不时陪周肆回去打扫打扫,打扫完两个人就跟院子里的流苏树下,摆张床睡个午觉。
周肆就把程一拢在怀里,让程一靠着他睡,程一有几次醒来,就看着白色的小花纷纷扬扬地落下,飘飘然,坠入他和周肆的怀抱了。
“怎么文了流苏花?”周肆问。
程一感受着周肆的指腹摸索过那八朵花:“有一年,是个夏天,在那树下;你抱着我,我抱着花。那时我就在想,要是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我就去文一朵。”
分开一年,文一朵,分开两年,就再文一朵……
这八朵花没想到,有一年竟然是为了记数。
“纹身,多疼啊,你还每年去文,多傻。”周肆说出口的话带着颤音,但眼里仍是不以为然的意味。
“怕忘了。”程一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又闭上了眼。
“所以你昨晚说,这是文的‘我’……”周肆俯身吻了下来,轻轻地啄吻过程一的唇,程一的鼻尖,程一的眼,和他的眼角——还有他眼角下顺着淌到耳根的一滴泪。
“嗯。”
是文的周肆。
是刻骨铭心,又永远热忱而真挚如那个夏日的周肆。
程一看着吻过他的周肆,他低声唤他:“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