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倾看着他面庞红得滴血,心疼道:“你怎么这么傻……”

裴文箫说不出话,只能对她挑了挑眉,唇角一勾,很是得意,眉目间是难得的孩子气。

姜如倾被他的神情逗笑,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写了洋洋洒洒地写满了一大面的宣纸,不禁问道:“这是在写什么?”

她拾起细看,“与倾倾结缘,乃是靖之大幸,成婚后,吾定当与倾倾双飞并膝,花颜共坐。以下是守妻百则……”

她越看脸越红,双颊起了一团红晕,这写得也太细了,竟还包括诞下孩子后,为父者起夜哄睡等等,凡是想到的,他倒是都写到了。

俊书在一旁笑道:“这也是你那六个舅舅们想出来了,还让我这个说亲人在这盯着写,说是要一式两份,你一份,他们那里也得留一份。”

姜如倾哭笑不得,这些舅舅们都在弥补当年对母妃远嫁的遗憾,替母妃好好爱她。

鉴于裴文箫的出色表现,俘获了上至吴老夫人,下至小阿梨的心,婚事很快就定下来了,在腊月二十八,姜如倾的生辰。

本就是年关,这又来了喜事,吴府上下都忙活得热火朝天。

唯姜如倾闲着,她每日只需抬抬胳膊动动腿,等着人上门量尺裁衣,选簪配香。而裴文箫在羌州置办了一处婚宅,就在吴府对面,这样大婚当日倾倾可以不用太早起,多睡会。

他除了要修葺家宅外,还要处理冯涔每天八百里加急的朝中大小事。

裴文箫看着信纸,轻嗤道:“皇上最近怎么这么啰嗦,连工部尚书的孙女百日宴都要来问送什么礼好。”

“这是在没话找话吧,”姜如倾笑着说道“涔涔还真是个经纶济世之才,这短短时间内就将朝事处理妥当了,不过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暗戳戳地催着表姐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