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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烛火,姜如倾见他们走过的路已被血迹铺满,这哪是他口中的小伤这么简单?!

“把衣服脱了。”

裴文萧眼尾轻挑,失笑道:“倾倾,咱忍忍。你现在这样……不大好吧。”

姜如倾看着他的唇色已发白,还在这里开着玩笑,正色道:“裴文萧,你少跟我打马虎眼,脱。”

别看她平时柔柔弱弱娇小的一人,一旦发怒了,倒让人胆寒。

“裴文萧,你再不动手,我上来扒了啊。”

裴文萧见她真生气了,她现在又怀着孩子,怕急火攻心伤了身,只能顺着她的意来。

遍体鳞伤。

姜如倾将所有的烛火点燃,夜灯如昼。

她看着他修腿上一道道恐怖狰狞的刀痕,血肉模糊。她不禁头皮发麻,这如果是小伤的话,世上就没有重伤了。

所以她一进屋闻到的血腥味是来自于裴文萧,姜如倾懊恼自己刚刚只顾着讲话,竟忽略了血腥味。

他为了找她,压根就没养一天伤吧,她想象不出他这一路上是忍着多大的痛楚才到这里。

姜如倾的身子发着颤,才明白为何在街上看到他时,他没向她走过来,她当时还误以为他猖狂了,恐怕他那时就已经疼得站不住了吧。

就这样他还要来找她,姜如倾的鼻尖发酸,秀眸湿漉漉的,难怪他死活都不愿意脱衣,他就是不想被她看到他的伤痕累累。

她的秀眸湿润。

刚刚后山的动静也不是野猫玩闹,从衣衫上的污渍看,应当是他从墙上跌落下来了。

裴文萧抹着她的眼泪,温言轻语:“倾倾别哭,裴大人皮糙肉厚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