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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她得知他上一世是如何惨死之后,她疯长的勇气又退了回去,她怕太张扬,上天又把他收走了。

或许过惯了披荆斩棘的日子,这几日有他相陪在侧,实在是太过顺遂,她才会如此惶恐到不真实,稍有点风春草动都能掀起她心底的巨大波澜。

裴文箫轻抚着她的背,感受她在怀中的轻颤,卷翘的羽睫不住地抖动,他已了然,她在害怕他出事。

轻声问道:“可是今日白束说什么了?”

清清淡淡的语调下却是难以名状的冷肃。

他这么快就猜到了,姜如倾心中轻叹,倘若她今夜不说,恐怕他下一瞬就要跑去牢狱内对白束严刑拷问了,他干得出来。

她抬眼,见他的眸色深邃,带着探究和关切,她也没想过瞒着他,便将今日在牢狱内所发生的事都一一告知。

“……我怕他一语成戳,”姜如倾将青丝别在耳后,一截雪白娇嫩的脖颈露了出来。

在月色下更显柔白如玉。

裴文箫不由自主地用修指抚上,“不会。”

语气是不容置喙的肯定。

姜如倾的后脊滚过一阵颤栗。

他的不假思索的一声不会,如千军万马在她心中碾过,雷霆万钧,不容分说,带有王者的傲视群雄,让人臣服。

她的心中瞬时安心,问道:“可他后来问的檐牙举架又是何意?是在暗示什么?”

“举架?”

姜如倾知道他不懂工匠这些术语,耐心解释了番:“举架就是木架中相邻两檀底面的垂直距离,通俗来说,就是用来计算屋顶坡面的斜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