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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不明白此话何意,只是宽慰他,父亲和母亲还有白涟都在家中陪他,而她要肩禀重任,得去寻找小王爷的下落。

白束苦笑道:“可等你找到小王爷,我就不是我了。”

现下想来,他或许那时就已经知道自己的使命了,他生来就是靖安侯爷的工具,拿到玉扇,顶替小王爷上位。

但他在那一刻拉住她,是不是想过放下权势,放下挣扎,哪怕一辈子受她父亲欺凌也不去争了,此生就做个胸无大志,深入简出的工部侍郎?

俊书不得而知,但她总觉得他不该成为这样的人,所以她愧疚。

她在知道白束派人去炸西渠的坝,不顾三万百姓性命后,每一天都在愧疚。

可冯涔却说这并不是她的错。

他的话像刀子,扎的人血淋淋,但却剪断了她心上被紧紧包裹束缚的藤蔓,让人酣畅淋漓地只想大口喘气。

姜如倾见俊书脸色似有动容,附和道:“表姐,涔涔这番话虽狠戾了些,但说得倒是在理,匹夫竖子不相为谋,他若是天上鹰,总有展翅的那天,但他却草菅人命,罔故百姓性命,人前背后各一套,这都是他的劣根,与你无关,你再揽责,就是在自虐了。”

裴文箫也走了过来,牵过姜如倾的手,温和道:“纵使他死在牢狱内,都有我替你们兜着。”

神色还是那般古井无波,但却让人在这凛凛深夜里备感暖意。

俊书看着这三人的面孔,心底的暖流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