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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姜如倾对她的上一世所作所为, 甚为厌恶,但老夫人和裴文萧是母子,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看在今世她还没做过火的事上,她对她自然也会客气些。

有的时候,客气不仅可以表达修养, 还可以制造距离。

“别扯上表哥,我们今日就是来找你的。”白涟站在台阶底下,怒冲冲地指着她道, “姑母,就是她女扮男装,把我们都欺骗了。”

姜如倾瞥了眼她另一只抬不起来的手, 眼神里的淡漠冷厉, 让白涟马上噤了声。

姜如倾缓缓走下台阶。

因脚上有伤, 她走得慢了些, 看上去竟是另一番风雅,柳步摇曳,鹅黄裙裾轻摆,在旁人眼中是鲜眉亮眼,人间绝色,但落在老夫人眼里,却成了一派狐媚。

“上次在靖之房中的也是你这个贱婢?”老夫人上来就破口大骂,用词不堪入耳,“我本想着靖之喜欢的话,养在外头,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就好。但你这个狐媚惑主的东西,如此上不得台面,竟教唆靖之将束儿打得下不了地!”

姜如倾的神色瞬间变冷,她的客气倒让别人变得有恃无恐起来,那她自然也不能放任她们在这里胡说八道。

“老夫人是来为白束鸣不平的?” 姜如倾轻笑道,“找错地方了吧,这里是舟宅,可不是京兆府,也不是大理寺,想要喝杯茶容易,伸冤恐怕不好使。”

她可不是前世任人宰割的姜如倾,现在她是在自己家,这背后就是她的倚仗和底气,她可不允许谁都在她家门口狂吠。

姜如倾揉了揉自己的皓腕,眉眼弯弯道:“老夫人,容我再多说一句不好听的,白束那狗玩意做的恶事,不用我教唆,靖之没把他打死都算轻的。”

明明笑着,可说出来的话,确实让人在烈日下打寒颤。

白涟跳了出来:“你这忘恩负义的贱人,你那块商地,我哥不分昼夜地替你改图,你不仅不报答,还说这样的没良心的话,实在狼心狗肺!”

姜如倾眼风横扫:“白涟,我和白束的账早已两清,他替我改图不假,可我当时也是以礼待他,所赠之物皆是独一无二的佳品。是他自己干尽坏事,怨不得人,今日之事我不会和靖之提起,就当你们没来过,还望二位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