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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从昨天到了军营开始,大部分的时光都花在就寝上了,还是他帮她擦了擦,但现在她已感觉到背部沁出了一层薄汗,不洗实在难受得慌。

裴文箫眸底泛起笑意:“小孩,你满脑子想什么呢。”

原是她想错了,可实在是怪不得她多想,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可真称不上是正人君子,再添上这般暗昧不明的姿态……

姜如倾轻咳了两声:“好,那我们来正经讨论,裴大人想说何事。”

裴文箫确实正了正色,声音低沉了下来:“倾倾,如果我失败了,你也不要为我难过,老天爷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机会,你得好好活下去,那么无畏地活着,知道么?”

如何反,反了之后该如何,困难重重,都是未知。他本不想像说遗嘱般告知她,但看到桌上的这些心意时,他的心软塌塌的,有了牵挂和勾缠。

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了。

姜如倾的喉间一哽,脑中思绪万千,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听到没?”

姜如倾咬了咬牙,“好啊,你敢死,我就敢活。裴文箫,你知道我的,招婿的事又不是没干过,我带着小俊郞日日在你灵前吃香喝辣,牵着和别人生的小舟掌柜天天坐在你的坟头敲算盘,你有本事就从棺材里跳出来打我。”

她才不会说你别死,你死了我也要和你一起死之类的殉情言论,她也不会像其他女子那般抱头痛哭,让他不要说这样的话。

凭什么他可以面不改色地说着生死,凭什么他可以燎原烈火后就当做无事发生?

她就要让他记住,他若敢死,她就得让他死不瞑目,她得让他死而有撼,才不会那么大义凛然地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