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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倾眼眉扫过,芳沁便噤了声。

她的一条命用白涟的一只手来偿还不为过,寒声吩咐道:“取笔墨!”

那个上午,白涟只知道这位舟公子让她在烈日下写了一个又一个“离”字,她的左手已是痛彻心扉,彻底抬不起来,右腕因写字酸胀疼痛地厉害,双手皆废。

她不懂,她最引以为傲的字,却能在这天令她生不如死。

白涟痛哭求饶,恸声哀嚎,再也不敢肖想进镇国公府,差点昏死在树下时,那个舟公子才让靖安侯府马车将她送走。

烈阳炽灼,道边的房屋却门窗紧闭,皆不忍听到马车内的女子惨叫。

芳沁抱着自家主子,她虽不知姜如倾对白涟为何如此大的怨恨,但看到主子握着张张“离”字的手颤抖不止,她为主子心疼。

“离”字笔锋削刃,和姑爷的字迹一模一样。

她曾在凤渺宫的素白浴袍内看过这样的字,上面写满了对主子的眷思,主子说那是姑爷写的。

她搂着姜如倾缓步挪进正院,“主子可是怀疑姑爷对白姑娘有……”

姜如倾摇头打断,轻笑自讽道:“你家姑爷啊,不染一尘。”

外界传闻,他杀虐无数,残酷无情,可他对她而言,太干净了,那颗为她炙热的心,坦荡到荒唐,不染一尘。

她将那些“离”字都交给了芳沁,“烧了吧。”

芳沁虽不明白姜如倾的话中意,但浅显的一层,她还是能理解的,就是姑爷圣洁得很,对主子没有外心,她见姜如倾面容失色,搀着她:“主子,要不我带你去找姑爷吧。”

姜如倾抬眸摇了摇头,芳沁虽有些直肠,但总能说出她心中所想,她也很想很想见到他,但他说过,夏苗前就会回来,让她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