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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怨已四起,新帝骂名无数,他此前去苏都城就是除了查白束的身世,还有平息民愤。

白束冷笑道:“裴大人,新帝知道你这般为他着想么?哦,他知道,但他不信。骁骑营是你一手带起来的,在新帝眼中,那不是他的骁骑军,而是你的,护的是裴文箫的骁骑军!他怎么可能会相信你的忠心!”

他在裴文箫眼中见了杀意,但却丝毫不惧,笑中添了嘲讽:“那蠢皇帝现在满心都倾托于靖安侯府,你的一腔孤勇,啧啧,白白糟蹋了。”

扇柄的锐处已刺穿他的皮肤。

孤雀从天际飞过,仓寒当空。

姜如倾虽心有怨懑,但怕裴文箫又作出过激之举,所以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刚好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在门口的脚步一顿。

她看向刚刚飞过的孤雀一意孤行。

心中酸楚,不知光风霁月的裴大人的处境竟如此难,她不懂朝政,只能用最浅显的意思去理解,裴文箫满心为这个朝廷好,但一片真心却被喂了狗,还被狗追着吠。

她好心疼他啊。

白束的颈侧已见了血,但神色依然平静:“裴大人,你倒不如倒戈于我,我们一起还盛世清明。”

他离间裴文箫和新帝,是为了让裴文箫所求无门,不得不成为靖安侯府的入幕之宾。

裴文箫松了手,从袖中拿出绢帕,缓缓擦拭,平声道,“我不会为你反,你不配。”

他的话无波无澜,但他的心此时却是乱了的,若白束真是宁王的小儿呢?是他在四岁时,暗自在心中扎根认下的弟弟呢?

真到了拔刀相向的那天,他会如何?他该如何?

白束被猛然一松,呛咳不止,脸色涨红,抹了把喉间的血:“那你会为谁反?”

尔后想到刚刚他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