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这话被后头的裴文箫听到了。

那人手握绿盅,里面装着绿油油的信阳毛尖,脸色实在说不上太好。

裴文箫将绿茶往白束边上的随侍身边一塞,不咸不淡地丢了句:“二位慢聊。”

便头也不回地往营内走去,连个眼神都没给姜如倾。

空中的喘咳声被风吹得支离破碎,姜如倾看着他的背影,嘴动了动,欲言又止,还是没叫住他,罢了,等今天晚上同他说道说道吧。

“裴大人似是不高兴了。”白束假意不知两人关系,涨红了脸嘟囔了句。

姜如倾未接话,这醋坛子一旦打翻,修复起来恐是要费劲了,也不知道一晚上能不能哄好……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白束请上了马车,沏了茶,把零嘴小食推在他面前:“边吃边说。”

白束看她举止大方,掩袍小抿,是教养极好的,应出自世家。心中盘旋了一番晋阳的高门大户,并未有舟姓者。

出于好奇,白束问道:“舟公子是晋阳人?”

姜如倾拿绢帕擦了擦嘴,否认道不是,但又怕说自己是齐国人,这买卖就做不成了,便说道:“是乐城人。”

白束点点头,一片恍然,那乐城原本就是裴文萧的管辖之地,听闻那齐国公主现在正住在那儿,想必是怕两人碰面,表哥就把舟公子接到晋阳,这倒是说得通。

但裴文箫对这舟公子的用心程度,可见一斑,倒是可怜了这齐国公主。

姜如倾不知道自己已被可怜上了,将话题转到正事:“那西关南街的地租给我,租金每年照付,另外三年之内再上缴一百万两税银给官家,这好处应是够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