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大齐来的人,才来晋阳没几日,平日里也见不到军中人,怎么会得知魏国军营的事?

姜如倾顿了顿,一时嘴快,竟忘了这茬,这规矩还是前世老夫人告知她的。

那些夜里,他要的多,晚晚芙蓉莺啼转,闹到深夜,以至于每日早间都踩着点去上值。

老夫人看不下去,便出口提醒,说了这军中的规约,这是好心,她倒也听着放在心上。

但老夫人还明里暗里讽刺她,说是齐国公主的狐媚手段还真是常人难以企及,把她向来不近女色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她那时向来是不敢忤逆长辈的,而且在魏国无权无势还无娘家撑腰,心中委屈也只能默默忍着,又被鞭笞几次后,不知怎么被裴文箫知道了,在老夫人那里好一顿震慑,自此后,老夫人就没再找她谈过话。

但婆媳两人也因此生了罅隙。

所以后来,裴文萧一离晋阳出了魏国,老夫人就和魏王沆瀣一气,将她赶出镇国公府,囚禁宫内,她倒是毫不意外,但她那时一心等着裴文萧……

万千思绪皆在一瞬,姜如倾回过神来,手腕被握得生疼,她抬眼,看裴文萧眸心处翻涌着浓郁的情愫,她听他问:“姜如倾,你是不是也是……”

声色是难得一闻的发颤。

姜如倾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问她是不是也是重生的。因为在前几日他醉酒吻她的时候后,她也想这般问他。

当时被情欲上了头,她也被亲晕了,也有过想把她的一切倾诉于他的冲动。

但现在一想到前世那堆糟心事,还有他的有所隐瞒,她就觉得还不是时候,姜如倾笑道:“裴大人不会以为我也做了和你一样的美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