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箫的眉间蹙得更紧,但更多的是慌张,比他刚刚擒狼时要无措许多:“换手的功夫还是有的。”

语气中又多了些懊恼,似在埋怨自己没早点留意。

裴文箫道:“膏药带了么?”

姜如倾摇了摇头:“在芳沁那儿。”

她听到他暗叹了口气,尔后将自己的锦服果断地撕了一块,谨慎地替她缠上,听到她闷哼,又放轻了动作,很是小心。

嘴上却难得絮叨着:“这会知道疼了?等回了家,敷上怡正春的膏药,应是不会留疤,每日早晚我都给你上药,省得你忘记……”

怡正春是晋阳城的一家老字号,对祛疤祛痕颇有研究,姜如倾未表露,只听他还在那里说着需要留意的地方,还说道回去后饮食要清淡。

她不得不痛下心,打断道:“回哪个家?”

她这一刻知道自己是狠心的,割舍从她这里开始断比较好。

“自然是回……”裴文箫手上的动作一顿,面色很快变冷了下来,盯着她,“你不想回?”

姜如倾未发声,但她面上的清寂已表明了一切,她不想和他走。

裴文箫是了解她的,看着柔柔弱弱的一小人,但定好主意,谁也劝不动,她这般模样,就是早已盘算好了。

气氛一下子冷却了,跌宕到了谷底。

裴文箫给她包扎好,端着手左右看了看,才放下手,又不死心地复问了遍:“你不想和我去魏国?”

他难以置信,他们刚刚才共同经历生死,他能清晰地感受得到她的喜欢,她怎么会不想跟他走呢。

明明是手被缠得跟粽子似的,姜如倾却感觉自己的心被覆上了好几层,透不上气,她眼睛看向别处:“是,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