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府的表妹大惊,看着坐在上座的老夫人道:“姑姑,嫂嫂不知道表哥最不喜红裳吗?”

姜如倾以为她已经足够了解他,但她竟不知他最厌恶红裳,因为五年前的齐魏之战,前镇国公战死在沙场,是裴文箫抬出来的,他的衣裳被染红,大片大片都是父亲的血。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只要看到有人着红裳,他就会犯头疾,从此全府上下也无人着此色衣。

但竟没人告知于她。

老夫人冷冷看向姜如倾道:“齐国公主这是在挑衅么?”

纵使他向母亲解释道这是倾倾无意,是他不对,未提前告知。

但老夫人看她的眼神仍然满是阴鸷和嫌弃,她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不寒而栗。

那场生辰被搅得不欢而散。

他连他的大忌都未曾告诉过她,害她被满府笑话,一句齐国公主点醒了姜如倾,他对齐国的恨,心头上的刺早已被扎进,岂是她凭借一己之力就能力挽狂澜的?

他们之间从来不仅仅是她和他,还有家国,天下,子民,嫌隙也是从那时开始的吧。

“公主,小心脚下。”芳沁提着裙摆提醒,看自家公主两眼呆朦,“这兰池宫的路不好走,又是小桥,又是河上石路,要当心呢。公主莫不是在想和冯公子的婚后生活吧,想得这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