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明天必会落得沸沸扬扬。

齐王有些伤脑筋,语调微沉:“你倒是有主意得很,此事先容朕考虑考虑,退下吧。”

姜如倾撑着地缓缓起身,褔了礼:“多谢父皇成全,女儿就不多做叨扰了。”

考虑就是有希望,她已然十分了解父皇所顾虑什么,不就是没找好去魏国和亲的接盘人么?

如果说她在进殿前,还对此事怀有一丝愧疚的话,那现在她完全释然了。

如果他父皇真舍不得公主出嫁,大可以从宫女中找到适合的人选,懂规矩还守规矩,那魏国也无人知晓齐国公主模样,随便找个缘由封个公主称号嫁过去也不会被发现,镇国公夫人的锦衣玉食和宫中伺候人的生活相比,想必还是润意得多,不愁没人选。

但上一世,她却被毫不犹豫地推了出去,她有些开始怀疑那十年之约会不会也是个谎言,只是给了她一个好听的借口。

她一生都未任性过,但前世的低小做伏还是将自己也赔了进去。

在掀帘帐前,她又回转身,指了指自己的耳坠,浅浅一笑:“对了父皇,倾儿忘了问您,这耳坠倾儿戴着好看吗?”

这是她的最后一步棋。

耳坠是母妃的生前遗物,儿时,她总爱坐在母亲的腿上,用手指轻晃,看它在阳光下泛着光晕,糅杂进母妃温柔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