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骤然变冷。

姜如倾的唇腮发酸,四目相对,她的眼神不避不闪,眉头却因颊边的疼痛而轻蹙了蹙。

那人松了手,从边上的案几上拿过巾帕,仔细地揩拭着自己的指尖,倨傲地俯看着她:“提醒你一句,无论你是不是真的齐国公主,还是被魏王调教过的人,进了我的府就好好做你的镇国公夫人,旁得少打听,否则,”他将帕子嫌弃地丢在地上,凑近,语气中满是危险的警告,“后面的枯井总是闲着的。”

话毕便转身离开。

姜如倾垂眸盯着那绸帕,和她的喜服一起被丢弃在镶面方砖上,她的心被刺痛,如此,她只能按计划行事了。

她匆匆下榻,怀中的金钗“啪嗒”掉落在地,迷香四溢,裴文箫听音转身,姜如倾挡在他的前面,举着衣袖掩着口鼻,佯装哭泣:“公爷就这般狠心?我不知您口中的魏王调教是何意思,只知自己这般千里迢迢奔赴您而来,只想要您的一句准话,您却要将我投井,好没道理。”

边说着边往裴文箫身上靠,今晚肯定是不能让他这样走出去的,否则到了明日一早,这大院内的旁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唾沫闲话都能将她淹死。

她将自己牢牢贴着裴文箫,那迷香的作用时间很快,她决不能比他先倒下,不过他的身上倒是很好闻,似是冬日的雪松,有股清冽沁心的味道。

她能感觉裴文箫想努力推开她,但实在被缠得太紧,声色竟听起来有些微哑:“你先松开,也不是不能商量,打不打齐国,看你表现。”

“真的?”

裴文箫难得缓言,他不知这女人身上擦得是什么香,竟令他有些头晕脑旋,只能耐着性子哄着:“是,凡是我说出的话,任何时候都是作数的。你现在先往后退退,我们坐下说。”

姜如倾感觉自己身上的力量在加重,裴文箫应是快坚持不住了,她在他的怀中掩不住的笑意,屏着呼吸缓缓往后挪:“好,我们坐下慢慢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