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莫怕，老奴是在陛下身边伺候的。”

看出公主的不安后，这个嬷嬷主动出声安慰了一句，刚好太医把药熬好，端进来的时候听见了外面旁人给陛下请安的声音。

这一碗药苦味很浓，刚端到公主面前她就没忍住别开头，想说自己不喝时，却看见她父皇从门口走了进来。

“怎么了？”

柏岁安看了小公主一眼，从嬷嬷手中把药碗给接了过来，闻了闻后的确苦涩味道让人难以接受。

“喝了药后，身子就能好起来了。”

公主敢拒绝嬷嬷，可却不敢在父皇面前说出半个不字，当柏岁安用勺子舀着药喂到她嘴边的时候，被苦到小脸皱巴成一团，眼泪已经开始在眼圈里面打转，但还是全都喝了下去，一滴不漏。

“父皇……”

柏岁安听出她喊自己时声音里的哭腔，一抬手小李子就端着蜜饯走了过来，同样还贴心的备了一盏茶，能让公主先漱漱口。

“从前种种，是朕不好，朕的小公主，莫要跟朕计较，可好？”

柏岁安握着她带着几分凉意的手，声音里带着些许温柔，耐心的跟她商量。

大部分情况下他叫自己养的孩子都是喊名字的，可这一次一想到原主那个带有羞辱性的名字，他就根本叫不出口。

比起柏厌，他更愿意喊小公主。

“父皇，儿臣不敢。”

被那样教导长大的女儿，柏岁安也不指望她在一开始就会跟自己发脾气，稍微有些无奈的伸手揉了揉眉心，低声道：

“那你可愿意原谅父皇？”

小公主很疑惑为什么父皇要问出这句话来，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她当然是愿意的，在很久之前就有人同她说起过，父皇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

“这便好。”

之前高烧她睡了一上午，现在喝了药后就算又吃了蜜饯，照样还是满嘴的苦味，根本就睡不着。

小公主在此之前没有跟父皇好好相处过，和父皇相处时难免有些紧张，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

“日后住在朕的身边吧。”

女儿还小，柏岁安想跟她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原主让小公主住在离他最远的地方是因为厌恶，不想看见，现在柏岁安让她住在离自己最近的宫殿里，是因为喜欢。

小公主并不理解为什么父皇要这样说，但是并不妨碍她点头答应。

这些事，她早在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柏岁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女儿沟通，借着自己朝政之事繁忙当借口，打算先离开。

刚才站起来，就能很明显感受到小闺女松了口气，忍不住反思了下自己，其实刚刚他的态度也不算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