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公主的嬷嬷听见这句话急忙应声，小公主好奇的歪了歪头，看向父皇的眼神中带着疑惑。

距离上一次见父皇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虽然她已经不记得上次父皇跟自己是怎么相处的了，可很确定，绝对不像现在这样。

柏岁安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还好这个世界里的小公主用不着自己给她梳头发。

“听话。”

小公主在听到这句话后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乖乖点了点头说好，嬷嬷将公主带下去的时候，大着胆子观察了一下陛下的脸色。

柏岁安察觉到她的注视后，也抬头看了一眼，把那嬷嬷吓得当时就跪下来请罪。

被嬷嬷带大的小公主还挺喜欢这个奶嬷嬷，紧张攥住了奶嬷嬷的衣服，生怕父皇要斥责嬷嬷。

“带公主去歇息。”

“是。”

等公主走后，殿内伺候的许多人也都纷纷离开了，柏岁安其实还真不太在乎身边有没有伺候，只不过原主一直都是不喜旁人打扰，倒也不好在一时半会儿就改变性子。

按照原主之前的习惯，念完佛经后才离开，回到寝殿时，伺候陛下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道：

“陛下……今夜，可要叫贵妃娘娘过来伺候？”

以往陛下特别想念先皇后时，总会让贵妃娘娘换上先皇后的衣服过来伺候，想必这一次也是如此。

正准备就寝的柏岁安听见这句话后皱着眉摆了摆手，回答道：

“不必了。”

“朕在此之前，总想从旁人身上找寻她的影子，总觉得当初她跟在朕的身边，是朕薄待了她。”

小太监跟在陛下身边伺候已经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陛下偶尔会说出来的这种话，默默换了一盏灯后，才顺着陛下的心意说道：

“陛下，您厚待先皇后的母家，已经做得够好了。”

“不够，朕今日看见公主才想起来，若是她还在，看见朕与她唯一的一个女儿被朕这样对待，好一不会怪朕。”

这句话小太监根本不敢接，他好歹也是在陛下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眼色还是有的。

有些话能顺着陛下的意说上两句，有些话那是提都不能提。

“公主的名字不大好听，当初封号也尚未拟定，明日记得提醒朕。”

“是，陛下。”

宫中所有人都是看陛下脸色来行事的，陛下不喜公主，旁人自然轻视几分。

柏岁安一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原主对妻子的愧疚会补偿到一个跟妻子长相有几分相似，但实际上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的女人身上，到头来反倒是要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百般苛待。

就算他妻子的确是因为在生了孩子后体虚不久后离世，让他妻子怀孕的人是他自己，公主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选择权利的孩童。

从一生下来就被冠以柏厌这个名字，正儿八经的封号都没有，说是公主，实际上连寻常官家的女儿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