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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官,怎么了?”朝烟问。

“不好,不好……”陈医官抬起头来,对朝烟道,“三娘子久郁成疾,如今难治了。”

有只糙劣的手,猛然攥紧了朝烟的心。

她的眼睛满满地睁大,不可思议。

久郁成疾?……可她近来明明觉得,云儿已经比当初刚到许家时开怀了许多了啊!

她听易哥儿叫她“姨姨”,会对易哥儿展颜一笑。魏国夫人过来,她也会和姨母说上几句话。

除了放她出去,让她去找郑迢报仇之外,朝烟把能做的全都做了。她已经用了所能想到了一切办法让妹妹高兴起来,几乎是在讨妹妹的欢心。

就是想要治一治妹妹的心病,可怎么,还是没有个成效呢?

手段用尽,换来的,还是一句“难治了”。

凭什么会这样……

陈医官叹了口气,说道:“只是难治,倒也不是不能治。娘子的内火,本可以用重药压制住,却因正在孕期,药不能下太重。只能先用温和的药勉强维系着,等到娘子平安生产,出了月子之后,再去调治。”

朝烟忙道:“好,好,还能治就好。麻烦医官开个药方子出来。秦桑,快去把之前那位大夫开的药方拿来给医官看看,可别有药冲突了。”

陈医官点了点头,又言:“我观娘子脉象,似乎是近来才突升了火气。此重阳之物来得突兀,像是由外侵入体内的。有了这团火气,再加娘子心病,才至于当下。娘子此前可有服用过什么丹丸,或是用过什么熏香?”

“我不吃丹药,也不用熏香。”朝云道。

“那这倒是要好好找一找根源的。”陈医官捋了捋胡须,又言,“还有一事,老夫隐隐有些感觉,只是并不精通,故而说不准,不知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