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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烟故意晾他,顾自己喝起了茶。

云儿这个夫婿,虽说是个儒雅的读书人,文辞也常常受到父亲夸赞,但在处世之一条上还是太过怯懦。

郑平一手把着茶盏,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满脸都写着“难以开口”四个字,明明是要接回自己的妻子,却总有种莫名的心虚感。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等朝烟的一口茶喝完,她又问:“不知你今日过来,是要做什么?”

朝云出的事,郑平一点儿都不知道。

朝烟自然没有告诉郑平的打算,毕竟那是妹妹的恶事,郑平若是知道了,妹妹的婚姻怕是会有麻烦的。可不知为何,朝烟却又有些生气郑平不晓得这事。郑平和朝云可是夫妻,本该患难与共的,结果妻子遭到了侮辱,丈夫却还半分未知。

一切的苦难,都叫妻子承受了。

朝烟看郑平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砸,冷声道:“郑编修若是来空坐着的,就请回你的翰林院去吧。”

郑平被砸茶杯的声响吓了一跳,如同被惊了的猫儿一般从座上弹了起来,笔直地站着,低着头,朝烟连他的眼睛都看不见。

“许大娘子……”郑平总算开了口,“我是来接三娘走的。”

“三娘是你的妻子,你自然可以接走她。”朝烟总算不再冰冷,“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

“你先坐。”

“不,不,姨姐,我站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