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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坐在厢房里头,书也看不进去。

窗边有一股香气飘来,不似道观香炉幽幽的味道,反倒有点刺鼻。

朝云不怎么在意,坐在床边思索着,想着若是雪满没找到白草,这夜里,该去找谁帮忙。

头一回自己单独带人出城就遇到这种事,朝云心想,等将来有朝一日到了西北,可要多注意些,不要让身边的人走失了去。可又转念一想,若是自己去了西北,自己身边的这群女使,会愿意再跟着她吗?

韩婆婆年纪大了,雁飞已经嫁了人,雪满从不曾吃过苦,白草还是个小丫头,羌笛胡琴琵琶三个又都是有娇气的,跟着她到了郑家,已是常常抱怨郑家太小,何况到西北之地。

朝云这般着想,想着想着,忽然捂住了头。

晕乎乎的,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是吹了山风,着了凉?

她撑着床站起来,喝下一口茶水,又坐回床上。

窗外燃着的香一阵阵被风送进来,朝云实在撑不住,倒在床上,沉沉入眠。

吱——

厚重而拖拉的一声响,厢房的门被人推开。

郑迢一身素色道袍,却掩盖不住面上嚣张的邪气。

看见倒在床上的朝云,他得意极了。吹灭手中的香,将香灰随手倒在茶壶里头。

这并不是郑迢第一次用这香了。

几个月前在春香楼,鸨母用绿萍姑娘揽生意时,便用这香要了他好些银钱去。

那次用得趁手,这一次把这香用到朝云身上,他便没什么后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