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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当朝云将要发作,郑迢又像见了猫的耗子,一下蹿没影了。

似是捏定了朝云的脾气,知道朝云不是向别人告状的人,故而一而再再二三地前来招惹。

久而久之,朝云便当他是个乱叫的狗。

人哪能跟狗一般见识。狗朝着自己乱叫,难道还能扑上去咬它一口么?

郑平又在书房里处理公文,朝云心里纳闷,他不过一个小小编修,怎么一天天地比她爹爹还要忙。

不过她也懒得管,郑平整理卷宗、抄写文书时是安静的,不会吵到她睡觉和看话本子,她守好自己的榻子,他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互不干预,一个个晚上便这么过去。

夜里睡在一张床上,朝云总是对郑平冷冷的。她并不是抗拒同房,只是行事时总是心不在焉。郑平怕她不舒服,或是太累了,同房的次数便日渐少下来。

可当朝云睡在身侧时,郑平便会想:为什么她从来不面对自己入睡呢?

她总是朝着墙,无论是否睡着,都是侧着那一面。即使他从后搂住她,也只能摩挲着她的后背与腰身。

“三娘…”

他轻轻呼唤着朝云。

朝云问道:“为什么不叫我名字?”

郑平轻声细语地说:“直呼女子闺名,非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