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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梦罢了。

朝云自嘲地笑了,看着孙全彬愁眉不展的样子,才晓得一厢情愿的自己有多么滑稽可笑。

纵使她不相信此人真的无情,朝云的一切都已被他击破。

孙全彬的箭终究是射了出去,那只在流沙之中的狼,再也无法对着天哀鸣。

大漠中最孤高的狼,终也化作一副骨殖,与他物再无不同。

看着朝云走出了这里,走出了他的府邸,他忽然恨透了自己。

早知在大漠里会射出这样的一箭,当初又何必要走这条路,来到大漠呢?

若是换一条路,看不见流沙,也就看不见狼了。

他也不必拉弓放箭,不必看着幼狼消逝。

若是从没有遇见过朝云,若是遇见她时,不那样耽于一时心动,今日之事,便不会如此纠缠不清。

若是没有在梧桐林里对她说,我带你出去,该多好?

若是没有与她讲述西夏细作的事,该多好?

若是没有与她共饮,没有装作不知道她的心意还乐于其中,没有欺骗自己这仅是一时之欢,该多好?

何必要把简单的事,弄得如此狼藉一片。

他想做的,从来都是不择手段,位极人臣。这半生遭遇的变数颇多,可从没有过什么,能让他如此烦躁。

从来好脾气的孙押班,第一次摔了杯子。

第90章 我嫁

从猫儿巷出来,李朝云看见了停在巷口的车子。

李莫惜坐在车上,等着妹妹归来。

“哥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