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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衷把她抱起来,要往屋子里走去。朝烟忽然觉得身子一轻,似摇飘起来了,睁开眼便看见他,傻傻地笑了。

许衷低下头,在她唇上碰一下。

朝烟轻叫一声,慌忙转身看看周遭。幸好一个人影都没有,她才安心地说:“大白天的,可别这样!”

许衷不说话,只是将她放了下来。朝烟不知他要做什么,刚想问,就被许衷抓住手,抵到了廊柱上。他凑近她的面颊,在她耳边厮磨,压低了声音:“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夫君亲吻自己的娘子,是不必羞涩的。”

朝烟被他吹拂得耳根子发痒,脸也红透了,只好佯怒,瞪他。

许衷被她逗笑,压住她的胳膊,亲了上去。不仅亲在面颊上,从脸上到唇上,再到脖颈,朝烟又羞又恼,拍他的肩,叫他停下。

“许羡真!”她叫他的名字。

许衷怕她真怒了,不再贴着她,略微退后一点儿,用手撩开她散乱的发丝:“嗯?”

朝烟扭过了头,不让他看,却轻轻说道:“我们进屋去。”

许衷于是又抱起了她,再次往屋里走去。

池畔的荷花已经露了芽,有蜻蜓立在其上。

蜻蜓扇动两翼,把荷花尖芽之下的水波吹皱,一层层涟漪荡漾开。

秦桑捧着一碗冰雪元子过来,想端来给姐儿吃,找了一圈,却没找着姐儿的人。

屋子那里伺候的人说,姐儿和大官人进屋去了,让伺候的人都不必过去。秦桑憨笑了一阵,于是自己坐到了廊下,抱着碗,用一口一个冰元子吃下去,闷热也就解了。

忽而起了风,荷花的芽随风飘摇起来,惊走了其上的蜻蜓。蜻蜓旋了几圈,朝着长廊这儿飞过来。秦桑眼睛盯着它,放下碗,身处两只手去扑蜻蜓。蜻蜓没扑着,却不当心摔了冰雪元子的碗。元子一颗颗滚到地上,沾了灰,不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