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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衷是中过武举的,便可在迎亲队的最前头打上一块“武举魁首”的木牌子,再加一块“李许联姻”,彰显两家气派,威风极了,一路走去马行街。

秦桑走在朝烟的轿子旁边,悄悄跟朝烟说:“大官人今日真是气派,骑在那高头马上,姐儿真该看看。”

她说得朝烟心动,想探出脑袋来看,又被孟婆婆摁回去:“姐儿可再坐一会儿吧,马上也就到了。”

朝烟乖乖坐回去,脸上的胭脂糊了一片,她也看不见,只能用手胡乱抹一抹。孟婆婆递进来一点粉,让她自己往脸上拍一拍。

总算到了许家门口,红布头挂得喜庆极了,邻里街坊都围过来看。

阴阳先生早就候着了,许衷下马去牵朝烟的手,那阴阳先生便从斗中撒出黄豆,落满一地。周边的小孩儿们纷纷用上来抢,说是抢着这“撒谷豆”用的黄豆,便能驱走一年的恶气。

入了门槛,跨了马鞍,朝烟径直步入内室,坐起了“富贵”。许衷则有的忙了,既要拜过亲朋长辈,又要去外间一桌桌敬酒,还要分红布条给前来祝贺的宾客。

按照旧礼,许衷的母亲梁氏今日该在前厅,不该与朝烟见面的,可梁氏心里盼朝烟进门已盼了许久,又深知新妇第一日进门的劳苦,便叫人做了点填肚子的羹汤,送到朝烟在的内室来。

魏国夫人是送嫁的宾客,此时正与朝烟在一块儿呢,看见梁氏送来的汤,心里也暖滋滋的,晓得这家人会对朝烟好。

她拍拍朝烟的手,笑道:“此后,你便又有母亲了。”

朝烟抱住魏国夫人啜泣:“姨母!”

“傻丫头,姨母住得也不远。将来若是想念姨母,来曹家一趟便是了,哭什么!”

她虽这样讲,可也鼻头酸涩,要掉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