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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不必客气。”许大官人也看出她紧张,她既礼上加礼,他也又作一揖,算是给她平回去,“衷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朝烟更加局促,双手捧着手炉,不自觉地越捧越紧。都被许衷看在眼里。

刚才倒叫她得知他的本名。他自称“衷”,名字该是叫做许衷。之前听人叫他“羡真”,那该是他的字。

可若是她早知自己会如此紧张,就不叫他了!

本是看着他的眼睛渐渐低沉,看到他手里的药,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许大官人也来配口齿药?是有病痛?”

许衷看了看手里提的药,解释道:“非我病痛。是我母亲这几日牙疼不已,寒舍离此不远,我便来给她抓点药。”

“哦!大官人纯孝,如此严寒,亲自来药铺!”朝烟赞佩。许衷一看就是豪富之家,豪富之家不会缺下人。抓药之事,下人来就好了,何必亲自来。她全然忘了自己也出身名门,还不是常常亲自出门给妹妹抓药。今日天寒地冻,她还不是带着妹妹出门来了?

这么夸许衷,倒也像在夸自己。

许衷便又笑了,只是笑意中不见轻哂,满是愉悦:“那么娘子呢?”

“嗯?什么?”朝烟又紧张地看向他。

“娘子怎么也冒着风雪来此?”

朝烟反应过来:“哦!我…我妹妹咽痛,我带她来瞧瞧。”

这么一说,她才想起妹妹还在边上。忙看向一边凳子上坐着,傻乎乎看着她与外男说话的朝云,给她介绍道:“这位是许大官人。”

朝云不似朝烟。她是个不太乐意同外人说话的人,只是跟许衷见了个礼,又坐下了。

外头有个小厮,便是给朝烟拿伞的那个平西小哥从门外进来,走到了许衷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