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云容为了自己的命,终是靠着撒娇痴缠留下了戚晟,同时也和上辈子一样,彻底得罪了善妒又小心眼儿的李贵妃。
凤仪宫,魏皇后遵从戚晟的意思彻查云容被下药一事的真相,很快便将下药之人锁定在了明粹宫的小厨房。为了更快的能将此事了解,魏皇后不惜将人送进了尚宫局用刑。
尚宫局不仅掌管后宫嫔妃的衣食住行,更是掌管着后宫刑罚,性质与前朝刑部别无二致。
里面的刑罚太监和刑罚嬷嬷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但凡犯了错的宫人进去,没骨气的,只稍稍用刑,就会把自己知道的事吐的一干二净。
巧的是,给云容下药的宫女就是个没骨气的。
檀碧将画了押的口供递呈到魏皇后面前:“娘娘,尚宫局的人审出来了,据宫女桑叶交代,她受了明月阁二等宫女春儿的指使,就连给云美人下的药,也是这个叫春儿的给她的。”
魏皇后扫了两眼口供,捏着薄薄的纸张,淡淡道:“人证有了,物证呢?”
她将口供搁在桌上,继续做着荷包:“郑才人有孕,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春儿轻易动不得。”
檀碧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银票,恭敬道:“这张五十两的银票,便是证据,而且桑叶还交代了,她与春儿是同乡。桑叶本不是贴身伺候主子们的宫女,进宫的时间又短,月例不高,若说这银票是她自己存下来的,显然不可能,所以这来源不明的银票,许是足够了。”
捏着针的手微顿,魏皇后想了片刻,突然弯了弯唇角,给檀碧出了一道题:“檀碧,你说,若你是本宫,此刻你会怎么做?”
如果桑叶指证的是任何一个嫔妃的宫女,哪怕是李贵妃的人,她都能毫不犹豫的叫人立即去拿人审问,可偏偏是春儿,她的主子是郑才人。她可以不将郑才人放在眼中,却不能不将她的肚子放在眼中。
万一郑才人因此受惊动了胎气,就又是她考虑不周了。
檀碧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最终摇了摇头:“奴婢愚钝,想不出好法子来。或许......”
魏皇后瞥了她一眼:“有话直说,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檀碧讪笑了一声:“或许,此事郑才人也是遭人陷害。”
她并不觉得入宫没多久的郑才人会有这般胆子,而且郑才人似乎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魏皇后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不无道理,后宫向来是一滩浑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看似证据对郑才人不利,可谁又知道陛下是如何想的。”
在这宫里,只有从陛下口中说出来的,才是真相。
她站起身,泠然吩咐:“替本宫更衣,本宫要去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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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雅轩,云容正在捧着话本看的津津有味,桑桃突然疾步进来禀报:“主子,皇后娘娘去了两仪殿。”
翻页的手一顿,云容娇笑道:“看来是有结果了。”
她坐直了身子,随手把书丢在一旁,看了眼空空如也的茶杯:“小厨房的人都送回来了?”
桑桃忙上前倒了一杯茶送到云容手中:“是,刚刚送回来的,只是管着餐具的宫女桑叶没回来。”
“桑叶?”云容翘起漂亮的兰花指捏住杯子,听见这个名字颇为好奇:“和你可有关系?”
这话说的意味不明,差些叫桑桃以为云容是怀疑她与桑叶有勾结,忙紧张的解释道:“没有关系,奴婢并不认识桑叶,只是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而已。”
宫女在初进宫学规矩时,因为有些宫女的名字不堪入耳,所以教导宫女规矩的嬷嬷就统一替宫女们改了名字,或许是因为替她们改名字的嬷嬷是同一个,故而名字只差了一个字。
云容抿了口温热的茶水:“紧张什么,我不过随口问问罢了。你先下去吧,等青音回来,叫她来见我。”
今儿是发放月例的日子,一早青音就去尚宫局领月例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