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跟丢了。
他没想到那个女人在甩掉跟踪者方面如此熟练,还能带着两个大男人在他面前玩消失。
他有些颓丧地靠在电线杆上,给她打电话。
弗岚接起电话:“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安室透一扫被甩掉的萎顿,眼中的凌厉神色加深:“你不久之前才因为fbi卧底被罚吧?现在又和日本的公安卧底光明正大来往?”
“那不然我们要悄悄来往吗?”她说。
安室透被怼得哑了一句。
弗岚拿着手上的矿泉水瓶,看着包装纸上写着的隽秀字体,心不在焉地补充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业务有一部分来自警察。”
安室透基本上确定她就是那个“莱茵”了,除了她还有谁能不被组织怀疑、坦然无畏地和警察打交道。如果她不是“莱茵”,又为什么顶着风险和卧底来往。
他握着手机的指节攥得发白。
“你羡慕了?也想和卧底来往?我可以给你牵桥搭线”,她把矿泉水瓶的包装纸撕了下来,发出“刺啦”一声,把包装纸卷好,放进口袋里,淡淡地说道。
“嘀”的一声,安室透挂掉了电话。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双目中迸发出愠色,正值落日时分,温和的夕阳光洒在他浅金色的头发上,竟有些刺目而苍白。
这个女人……真是讨厌极了。
..
弗岚向矿泉水瓶包装纸上写着的车站走去,在车站储物柜处输入密码,取出一个纸袋,纸袋里是长野的特产。
她拎着纸袋走出车站,抄近道离开这里去僻静处,回家。
能轻松甩掉跟踪者,是因为她清楚东京大部分地区的近道、偏僻路段、甚至密道,每次出行前她都会用无人机事先勘察出行路线。
总统出行都没她这个阵仗。
走到家门口时,一只乌鸦落在她肩上,“啊、啊”地叫了两声。
“老三,傍晚好”,她拿出钥匙开门。
弗岚必须强调,不是她要搞神秘主义那套才把自家的地址、甚至自己的姓名和联系方式瞒得死死的。
她得罪的人太多了,但她本人一降落到地面就会变成柔弱但大只的胆小狗。
就她所知,朗姆想除掉她很久了,波特酒也对她有所不满,现在还惹到了波本威士忌。
她怕被暗杀,真的。
山里天黑得早,天色已经昏昏的了,弗岚关上门,打开房间里的灯,淡色蓼蓝的墙壁看起来冰冷极了。
水无怜奈已经离开了组织,家里又只有她一个人了。
“啊、呜啊”,乌鸦在客厅里盘旋,叫了几声,往她随手放在柜子上的纸袋里钻。
她伸手把乌鸦老三赶开,并往鸟食盆里加了一点豌豆。
“那位先生不是回来了吗?怎么还没叫你回去?”她一边把袋子里的豌豆撒进鸟食盆,一边对乌鸦说:
“完了,你被扔掉了。”
老三停在她的肩头,还在巴巴地朝那个纸袋里瞅。
“如果那位真的不要你了,你就随便往哪里飞,往森林里一钻就是快乐老家,我不准备养你”,她收起豌豆袋子。
乌鸦终于从那个纸袋里收回心思,乌溜溜的眼睛转着,低头啄了啄她的脸。
..
回长野的新干线上。
车窗外,太阳已经沉到底了,只剩大半个西边天空橙红金的暖色调大片地晕染着。
诸伏高明揉了揉眉间:“景光,刚才是不是做得过火了?”
那么暧昧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