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蓉蓉倒吸冷气。
商枝:“所以我要和阿雪假扮成夫妻掩人耳目,伪装成一个爱妻如命的男人。”
姚蓉蓉试图理解:“可我还是不懂。”
商枝开始忽悠小姑娘:“蓉蓉啊你想一想,哪个老婆怀孕的男人会干出掘人祖坟的事,退一万步说,都快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谁还下地干这种刀口舔血活,多多少少得留条命,好歹得给孩子积点阴德,这不就洗清我的嫌疑了么!”
姚蓉蓉终于懂了。
这小姑娘很热心肠,特意拆了一床被子,掏出被芯里雪白的棉花,又从被面上剪下一块布,亲手给闻人听雪做了个假肚子。
“这样等你月份大了就不用塞衣服了,等你开始显怀的时候,就往里面加点棉花,以后我有空再做个水牛皮的给你,往里面灌满水,再用树胶粘合,摸上去就和真的孕肚一样。”
她缝好假肚子,还伸手拍了拍,兴致勃勃地问她们:“你们给孩子起名字了吗,我看就叫小棉花吧!”
商枝笑得前仰后合:“棉花做得孩子,可不是得叫小棉花。”
她看向闻人听雪,闻人听雪捂着肚子说道:“挺好的,小名小棉花,大名商棉。”
她俩默契击掌,达成共识。
*
翌日,江雨眠又来了,给她们治疗后又扔给她们一瓶神药。
“吃下去可以假装怀孕,每次一粒,不能多吃。”
闻人听雪吃了一粒,这玩意难吃的很,把她的脸都酸变形了,商枝觉着好玩也吃了一粒,过了半个时辰嘴里都还在往外冒酸水。
一切准备做足之后,羽重雪派来的眼线果然盯上了这里,开始打听商枝和闻人听雪的消息。
眼线是个娇俏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白衣,一看就是医宫的弟子,打着送药的幌子和商枝闲聊。
商枝愁眉苦脸,嘴里叼着根旱烟,她早些年结识了不少三教九流,还抽空学了门口技,此刻压低了嗓子,完全就是一个中气十足的壮汉音。
“哎哟,我家那婆娘怀胎三月了,也不知生的是胖小子还是俊闺女,俺是觉得男女都行,生了个小子就和我一样学手艺,长大了跟我一起下地干活,生了个女儿就得给她攒嫁妆喽,到时候嫁户好人家。”
闻人听雪很配合地挺起肚子,翘起兰花指含羞带怯地捶了商枝一拳,嗲着嗓子捂嘴娇笑:“着什么急,这胎要是女儿,下胎咱们再努努力,好歹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眼线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的,她微笑着说道:“商娘子,我刚学会从脉象判断男女,怀的是女胎呀这脉象就稍弱一些,怀的是男胎这脉象就稍强一些,不如我给你把把脉,猜错了你也别怪我。”
闻人听雪做妇人打扮,穿着一身很显老的紫色裙子,头发盘了起来,戴了几根银簪子,又在易|容面具上画了个很显憔悴的妆,微笑着伸出手。
自打来了碧海潮生,她这阵子天天用白醋泡手,每天晚上都要抹厚厚一层护手霜用皮子裹上。
这样精心养护,她手上练剑磨出的茧子已经消失了大半,一双手被养的又白又嫩,还带着了个粉玛瑙镯子和一个镶嵌着碧玺石的银戒指。
眼线一看她这双手,便知道这不是一双剑客该有的手,心里的怀疑瞬间就打消了六七分,再一把脉,这位商娘子确实是三月怀胎。
眼前再一看她相貌,又见她相貌平平面容憔悴,嗲着嗓子和她夫君眉目传情打情骂俏,怎么看也不像传闻中清冷孤傲的闻人听雪。
走出玉笙居后,眼线把这两人从嫌疑名单上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