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精悍的墨镜男人从舱门中走出,确认了一下情况后让开了道路。
随后留着平头的矮个子中年男人从飞机里出来,看了一眼下方正在朝自己挥手打招呼的庞大接待团,又看了看脚下那条一尘不染的红色地毯。
自己明明是来问罪的,东海人却弄个这么大的场面来接机。
何况物资如此紧缺,花这么多人力物力迎接自己,还不如想想把东西省下来给难民用。
他对东海市政本就不算太多的好感又削减了一点。
“什么时候了还搞这种场面功夫,真不知道东海这帮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男人咕哝了一句,快步走下扶梯,市长微笑着走上来伸出手:“许组长,我代表东海市欢迎你的到来。”
平头矮子皮笑肉不笑地跟他握了握手,随口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坐进了汽车里。
市长想跟他同车,却发现对方带来的人已经把车子坐满了,只好迈着略有些尴尬的步子去了另一辆车。
车子启动,坐在前面的秘书冲他小声说道:“这个许可的态度这么硬,是不是有意针对您?”
市长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替赵成安说了话,他自然觉得我跟赵成安是一路人。现在那群激进派如日中天,底下的人也跟着目中无人了起来……交代下去,他想查什么让底下的人统统配合就是了,总归是不要让我们的人来替赵成安扛雷就行。”
又交代了些事宜,这个即将在政坛再进一步的男人偏头看向窗外的皑皑白雪。
关于他的调令很快就会下来,东海怎么样他已经不在乎了,好的坏的,统统留给后面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轻叹了一口气,也许是在叹息自己已经被岁月绞杀殆尽的少年热血。
有时候他真觉得这片土地实行了数百上千年的流官制度真是个极其无奈而又悲哀的政策。
任期一满即调离的举措极大压制了地方大员的势力,让他们不至于将自己的治下打造成只听其调令的私人王国,这样便能逼迫他们把更多的精力从人事斗争挪到真正的工作上去。同时官员权力完全来自于上级,加强了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