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了肉,村民很是感念他。
可是,心思敏锐的他,还是发现,村民们隐隐对他有些抗拒、疏远。
细细一品味,他很快明白。
恐怕裘家村民们怕他把自家孩子“带坏”了,怕以后孩子不好管教了。
毕竟,能成为武师,少之又少。
自家孩子头脑一热,效仿裘真,那就完了。
好不容易生养拉扯大的孩子,一个个变得“独立”,寻求自我发展,那么宗族社会就断了根,没有以前团结了。
洞察村民们的想法后,裘真没有“说教”乡亲们的意思。
第二天,他便带着裘父、裘母、大哥离开了裘家村,赶往青木镇。
马驰官道,烟尘滚滚。
“真儿,伱真在青木镇买了三十亩良田,还有一处两进院子?”
裘母赵英坐在马车上,拉开窗帘,四下张望,脸上写满了紧张。
许多乡下妇人,终其一生都没有出过乡,一听说自家儿子要带自己去几十里外的城里落户,她内心的彷徨紧张,那是怎么也遮掩不了,心中惴惴不安。
之所以答应搬家,原因全在这三十亩良田上。
裘父裘天宝身形干瘦,皮肤黝黑,不过胳膊、双腿肌肉虬起,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看着干瘦,实则很有力量,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平日里,裘天宝作为一家之主,向来是要“拿主意”,说一不二。
可是这一次,他却是有些沉默拘谨,一声不吭。
很显然,他心里也没有底。
裘家村的田地、家当租给了同族兄弟,若是小儿子骗他们,把他们哄去城里,那事情就不妙了。
“娘,我岂会骗你,我成了武师后,在药铺月钱十两,年终还有分赏,懂医书,还能与武师巡林猎兽,赚钱手段多得很。”
裘真没有说自己外出狩猎寻宝,解释一番后,道:
“我找先生暂借了银子买地买宅,眼下已经在官府立契,田契地契统统在我手上,做不了假。”
驾车的赵斗也连忙接腔:
“英婶,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从小实诚,不骗你,真哥是武师,又得贵人善事,几十亩良田,一个二进院子算什么,您和天宝叔,等着享福吧。”
裘母赵英、裘父裘天宝,裘青闻言,纷纷点头。
不过,三人神情还是有些紧张忐忑。
裘真见状,索性没有多说,反正前面不远就是向阳村。
不多时,马车驶过向阳村牌坊,进入村中,很快驶进一处宽敞的院子。
一入院子,高大的宅门出现在了裘父裘母和大哥裘青面前。
宅子高墙耸立,一看就不是普通村民能住得起的阔气宅子。
“这是咱们家的宅子?”
裘母赵英指着宅门,有点迈不动腿。
“嗯~爹娘,大哥,我们进去吧。”
喂马卸行礼的活,有大头瘦猴两兄弟,裘真便带着家人进去。
这处二进院子颇为讲究,宽二十余米,进深三十余米。
入了宅门,便是一进,有雕刻精美的影壁,游廊、倒座房。
又进入内大门,里面是一个大院,柴房厨房、茅厕、东厢房、西厢房、正房、书房,一应俱全,很是气派讲究。
裘父、裘母、大哥裘青进入二进大院,左顾右看,脸上满是新奇。
“裘小哥,你总算来了。”
裘家人说话间,院中一群男女走了出来。
正是过来帮忙打扫的李叔、李婶和几个向阳村民。
“李叔,这是家父、家母,这是我大哥!”
李叔闻言,咧嘴一笑:
“裘老哥,恭喜恭喜~你家出麒麟子了,真是羡煞人也!”
“哪里哪里...”
裘父、裘母四下打量周遭,听着周围村民的恭维,知晓小儿子没有说大话,他们心中的担忧总算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