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晚霞遮天,不知不觉到了傍晚。
裘真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
在他面前,五个大竹箩筐里各色炮制好的药材,分门别类,装的满满当当。
今日的差事算是干完了。
“真哥,你炮制草药的手艺越发了得了。”
裘真舒展身子,伸懒腰的功夫,两个差不多打扮,年纪也相仿的药铺学徒迎面走了过来。
其中一位干瘦黝黑,尖嘴猴腮,像个瘦猴的学徒目光盯着他面前箩筐里的药材,啧啧称叹:
“啧啧啧,这药材的成色,这火候,整个青木镇也找不到更好。”
一人说完,另外一位身形匀称,不过脑袋却是大的出奇,面容圆润、憨厚的学徒立马接腔:
“谁说不是咧,真哥的炮制火候比府城的大师傅还要好。”
“我哪是什么大师傅,说出去让人笑话!”
裘真摇摇头。
来人一个叫申梁,小名瘦猴,另一个叫赵斗,小名大头,三人是同乡,各自村子离的不远,三年前又是一同进入药铺当学徒,天然亲近,自然而然聚在一起,关系极好。
二人年纪都比裘真大,瘦猴大了半岁,大头更是大了一岁多。
许是两世为人,打破胎中之谜的他为人处事各方面比旁人成熟,平日里二人对他都颇为信服,也或许是这三年下来,他炮制草药的水平突飞猛进,在药铺一众学徒中脱颖而出,地位提升极快。
相处三年下来,二人不知不觉中开始喊他“真哥”。
说起来,这炮制药物,可是大有讲究。
大致可分为,不水火制,水制,火制,水火共制。
不水火制,水制较为简单,多是挑、劈、敲、刮、清洗、浸泡之类的粗活累活;
火制、水火共制的炮炙就不一样了,讲究火候、药理,存性等等,大有学问。
裘真入药铺三年,苦心专研,将所有炮炙手法全部掌握。
许多常见草药的炮炙制法,其火候说是炉火纯青也不为过,造诣非凡。
说话间,药庐一众忙活的学徒们也听到了三人的交谈,兴致起来了,纷纷接腔。
“瘦猴、大头说的没错,真哥是真正的炮炙大师,别人我不服,我就服真哥。”
“我也服气,真哥炮制的药物一等一的好,就连咱们康管事平日里对真哥都是客客气气。”
“真哥是有真本事,康管事自然客气,咱们可就惨了,听说最近康管事心情不好,脾气很大,干活交差的时候恐怕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