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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倦看不清情况,他用手去摸贺北的额头,沾了一掌心湿润的凉汗。

长祈这般大的动作,贺北都没能够醒来。

暮空让长祈搬来一张带着靠背的木椅,将贺被从床上移到木椅之上。

暮空将一瓶抑菌消炎的药酒打开,大咧咧的直淋上去。脓血被冲刷掉一些,伤口也渐渐显形。

是一块拳头大的伤痕,一半结着红褐色的血痂,一半糊着乌血与腐肉。

暮空从他携带来的药箱里,拿出一把尖长的镊子,又叫长祈将油灯点着。

暮空先将镊子烧热,而后,将贺北伤口上的腐肉与血痂一点点撕扯下来。

由于场面太过惨烈,长祈在旁一直都是半眯着双眼,时不时倒抽一口凉气,腿脚处于发软的状态。

谢倦虽说看不见,却能听到贺北从紧咬着牙关中传来一声又一声痛苦的闷哼。

“拂衣谢拂衣师兄痛”因为生理性的疼痛,贺北身上的冷汗涔涔冒出,跟被雨淋过一般。

谢倦只能干心疼,他紧紧握着贺北的手,不肯松懈。

“我在。”

贺北每唤谢倦一声,谢倦都会回一句:“我在。”

暮空握过贺北的腕脉,一番探索之后,神色惊变:“这位小兄弟内功深绝,还修过我们佛宗的功法。”贺北的内力对于暮空来说,就像浩瀚的苍穹,根本探寻不到尽头。不光如此,贺北的经脉之中还肆意流淌着另外一种力量,纯净而强大,非常人能够所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