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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莲亲赠的新婚贺礼是南烛玉。这南烛玉世间仅此一块,为静莲年少时被她的师父阕仙高人所赐。南烛玉佩戴在身,有趋散百毒之奇效。两人多灾多难,她希望南烛玉能为他们抵挡一些灾祸。

这块南南烛玉本为一体,却被她在来芜疆之间,便分为两块,细细雕上凤语花纹以及二人的小字,分别赠于二人。

“你们二人是为师看着长大的。过去常常在想,寒川这般跳脱的性子就适合找一个稳落一些的人来镇住他。而拂衣这般稳落的性子身边最好有一个爱说爱笑爱闹的人。结果恰好吻合我的想法,但没想到是这样一种方式。不过这样也好,你们二人注定密不可分。如今结发为夫妻,要互相扶持、互相珍惜对方,同享福、共患难”静莲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最后问了一句:“不过你们二人相看这么久,确定没有生厌,要是为师,腻都要腻死了。”

谢倦看了贺北一眼,微微一笑:“怎么不会生厌,烦都要烦死了。”

贺北一把揽住谢倦的肩,对他道:“想反悔?来不及了。”

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谢倦嘴上说着生厌,可眼里生动流转的柔光都快要满溢出来。这样的眼神,谢倦只对贺北一人彰显。

按理说新婚前一夜,新郎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于是,谢倦被安置在紫极镇中最好的一家客栈。

祁年作为童子,留守在清笳山来“压婚床。”贺北与他作伴同住。

第二日,天未亮时,贺北与祁年一同下山来到紫极镇上。

镇中此时的白玉石桥上,两位少年郎策马而过,扬起阵阵香尘,令周遭镇民都惹眼相看。

贺北头戴金玉冠、束起高长的马尾,额前碎发轻扬,五官俊美到连婚服都掩盖不过的明艳。他是长街上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携着满腹柔情而来,只为娶到他年少时便心动的人。

时隔两世,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得到了他的心。

谢倦站在窗前,透过半开的窗缝,看到长街上气宇轩昂、策马而来的贺北,心头不可遏制地一动。

贺北总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他也生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他还是那个令世人唾之的芜疆魔尊,而他的师兄早就为了救他,死于水生火热之中。

“阿郎,该戴珠冠了。”身后的喜娘已经开始对着谢倦催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