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页

贺北为他的神祗低下头颅。

这对于谢倦来说,仿佛打开新天地的大门。

他前一刻还在讶于这些,须臾后,便被比日光强烈百倍的热意冲袭头脑,一时间不知所措。

在少年的爱护下,一半克制一半沉沦。

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之声,一对山雀紧挨排坐在窗前一颗凤语树的枝桠上,叫嚣着夏日炎炎,誓要与蝉比个高下,看谁更聒噪。

热意无比的风浪席卷而来,最终,神也会在失去理智的放浪形骸中,掌舵的舟船狠狠撞上礁岸。

蝉的嘶鸣长而久,在盛夏中孜孜不倦。

贺北轻咳几声,舌尖轻卷温泽,抬首对爱人微微一笑。幸福如他,爱人且被爱。

结束之后,谢倦是惊恐失措的。他迟迟不敢摘下蒙在眼上的腰带,他不敢面对贺北。这是他最失控的一次,他完全将自己的不堪、世俗的欲望、暴露在他最心爱的人面前。

从前的自己便像是一个紧闭的大门,他用许多道德来约束自己。但贺北拉着他,告诉他,不问前路,只需当下快意。但贺北不是道德的另外一面,他是骄阳,为他的生命带来无数四盛的光芒。

贺北把谢倦抱在怀里,替他清理干净。而后,对他道:”芋头汤我已经会做了,不如今天来鉴定一下我的手艺?“

谢倦点点头,他懒懒靠坐在叠落起的锦被上,伸伸手,说:“想喝茶,凉的,银尖茶。”

“好,不过,先叫声相公听听?”贺北愿意满足谢倦所有要求,

上一世,清笳山,他在夙漓宫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王。如今,他倒是甘愿为眼前这个男人做任何一切琐事。

内心还时分享受。

谢倦顶着一副休整已好的清冷神色,淡淡道:“那我不喝了。”

贺北失望道:“早晚都要叫,不能提前熟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