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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服一头狼崽需要时间,漾绝并不急切。

漾绝松开手里的锁链,谢倦终于得以喘息,从死亡的边缘捡回一条命来。

贺北伸手拽拽漾绝的裙边,抬眸望他,那双异色瞳仁闪着极致破碎的光,含着恨意,但说话的口吻是接近乞求的:“可以放了他们了么?”

“可以不过,先叫本座一声相公,本座听听。”漾绝捏起贺北的下巴,要他不得不直视自己的眼睛。

贺北闭上眼睛,他看着漾绝那双妖异赤瞳只觉得反胃恶心:“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快叫,本座迫不及待想听。”

漾绝低下头,将脸凑近到贺北面前,两人呼吸交融,鼻尖都要碰到一起时——漾绝的双眸一瞪,脸上再次浮现一抹异色。

有鲜血从后颈顺着凉丝丝地流下,滴落在贺北的脸颊之上,贺北望着他,摸着食指上的铜戒,血迹斑驳的脸上终于浮起一抹决绝的笑意。他朝漾绝脸上狠狠“呸”了一口,漾绝那张脸黑沉下去即将发作,气势阴暗到似是有狂烈的风雨欲要席卷而来

漾绝朝后颈一摸,摸到一根插进血肉里的纤细银针。

他回眸一看,身后的凤语树花枝间飞出十几扑哧着银翼的机甲小鸟。他用内力漩起一阵风涡,将这些银翼鸟一卷,在半空中直接震成了粉末。

他后颈中招的银针就是这些银翼鸟其中一只所放出的。不管怎么说,贺北是又惹到他了,让他觉得又气又好笑。他抬手扇了贺北一巴掌,骂道:“和本座玩阴的,几只破小鸟就想伤我?真是天真又愚蠢。”

贺北的半边脸被扇的没了知觉,微微肿起,口腔之中血腥蔓延。

下一刻,漾绝的身躯一怔,脸色惊变,他未曾想到这银针居然有毒,他的内力霎时变得紊乱,在体内疯狂流窜起来。

这毒在他体内蔓延的极快,他的胸口猛然一痛,吐一口污血来。这毒可不像寻常的毒。以他的境界,普通的毒物根本奈何不了他,没想到他堂堂镜花宫宫主,竟被这毛头小子暗算一笔。

贺北对剑道属于自暴自弃,他喜爱钻研傀儡之道。贺岸将白子赐给他之后,他利用白子练成千魂决的雏形功法——魂兮归。

全部身家之前都拿去买了魂丝,剩下的钱不多,只能买到一些做傀儡的边角料,他精心利用这些边角料,制成小鸟形态,将它们的翅膀涂上银白色能发光的特殊染料,他简单称之为银翼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