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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霁说得不错,他不该轻信于人。

商鸣谦依言到白初霁旁边坐下,一手放在桌子上,侧头,“你要说什么?”

白初霁却说这些叙旧的无聊话,“鸣谦,咱们认识多久了?”

商鸣谦蹙起眉头,说:“记不得了。”

白初霁一笑,“咱们几百年交情,你却说不记得了?”

商鸣谦不语。

“你每次受伤,就拣着我送给你的食物一直吃。你说,吃了就不疼了。后来,你就开始自己做了。”白初霁慢悠悠道。

那边的江浮清听得仔细,心下一阵了然。难怪商鸣谦喜欢做饭,原来还有这样的往事。

“再后来,你辟谷,再也不用进食了。却还一直有做饭的毛病呢。”白初霁又说。

商鸣谦别过头去,不愿想起,沉声道:“别说了。”

白初霁张了张嘴,又是戏谑一笑,说:“我若是死了,就再也没有人和你提这些事了。”

商鸣谦看向他,正要劝他消停点,却看到白初霁惨然一笑,用手死死捂住心口,侧头喷出一口鲜血。

鲜血止也止不住地从他的唇角呕出,一股接着一股地染红了他的衣襟,很快将他的衣裳染作了血红色,血水一股股地在他地脚下汇聚成了一个血水塘子。

第六十一章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

他的血根本止不住,不住地往外面呕出,身子一歪就往地上倒去。商鸣谦离他近,到底不忍心让他摔到地上,一个箭步过去接住了他。最终两个人一起坐到了地上,白初霁惨然一笑,伸手奋力拽住商鸣谦的衣领子,声嘶力竭地道:“你到底还是舍不得我。”

商鸣谦蹙起眉头,说:“我带你去看大夫。”说着便要将他抱起来。

白初霁却摇了摇头,惨然一笑,说:“太迟了。”说罢又猛烈地咳嗽起来,眼前一寸寸灰暗下去,只是抓着商鸣谦衣领地手却死不松开,骨节泛白,血水沾湿了商鸣谦的衣服。白初霁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道:“别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