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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看人的眼光果然不行,都吃过一次亏了,怎么还接着上当呢?只能怪他自己咎由自取。雨越下越大,江浮清再也看不下去,冒雨离开了。

他一边走,一边擦去眼中水意,一时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池塘边的青蛙在草堆里跳来跳去,有一尾黑鱼蹦出水面,又很快消失无踪。江浮清打了一个喷嚏,随后又蹲下,肩膀耸动痛哭,随后又惨然大笑起来。

江浮清淋着雨蹲了一会儿,随后站起身来,顶着雷声快步离开了。身上都湿透了,寒意仿佛是从骨头里冒出来的,一层一层地往外渗出。心中一阵发疼,胃里翻江倒海,只觉得一阵恶心,扶着树干干呕起来。

江浮清不敢停留,一手撑着心口,脚步踉跄。

原来他叫我来,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一幕呀?

好叫我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做什么痴心妄想的美梦。

江浮清自嘲一笑。

越想便越觉得恶心,又是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等到江浮清回到了院落,雨已经渐小了,仿佛那场雨只不过是个玩笑,又或者他看到的只是一个玩笑。

唯独只有他被淋成了一个落汤鸡。

或许他应该回来拿伞,那样就不必看到那一幕了。

又或许,幸亏他没有回来拿伞,否则他可能一辈子都看不清商鸣谦的真面目。

……

因为禁地神识受限制,商鸣谦没有发现江浮清的出现。白初霁将他叫到这里来,说是要告诉他什么事情。商鸣谦本不想来,但白初霁说这事情和江浮清有关联,前段日子他从江浮清的血中发现了端倪。

商鸣谦将信将疑,白初霁几乎没有修为,一力降十会,想必在他面前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又是在自家禁地,于是就去了。

白初霁一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商鸣谦觉得有点烦,不愿意陪他绕弯子,让他有什么话便直说,谁知白初霁竟越走越近,商鸣谦下意识要后退几步,又觉得此时退却,等于是怕了他,因此静静端详着他,便要看他搞出什么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