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婳婳却沉了眉,默了默才微微摇头启唇道,“过了今日,你如何,皆与我无关,你算什么,何堪让我将你放在心上日日拿来恨上一回。”
“也配么?”
说罢,一甩衣袖,面色凛然得行至屋外。
身后的江逾白原就步履趔趄,因着苏婳婳的骤然抽身,身子随即失去了依靠,整个摔在了桌案上,扯开桌上铺着的罗锦跌落在地上,只听见“哐当”的声音不绝于耳,案几上头摆着的茶盏瓷盘皆落在了地上,还有那将将吃了一颗的糖葫芦,“啪”地摔在了地上,咕噜噜顺着滚了几下才堪堪停下,晶莹剔透的糖衣却已然摔碎,上头还裹了一层尘埃。
高高在上的江逾白,唇口轻喘着,眉间紧蹙,一手扶着深深扎入胸口的匕首,潺潺鲜血正从伤口处不断涌出,可皮肉之痛哪及心口痛意的万分之一。
她不悦他,让他伤心。
可她待他连恨都没有了,更让他如坠久寒湖底。
江逾白眸中一片哀毁骨立之态,唇口轻启,喃喃道。
“缚魂灯不在……他不能复生……故而……我替他重聚魂魄,已送他入地府投胎去了……”
江逾白的声音很轻,被屋外的风声微微一拂便散了,他匍匐在地上喘息着,额面上皆是豆大的汗珠,周身已然一点气力也无了,可仍旧拼命撑起身子,额间青筋暴起,面孔煞白,分明气力殆尽之状,却仍旧不肯阖眼,只是倔强地掀着眼帘,望着苏婳婳的背影一眨不眨,盼着她,盼着她能回过头来再瞧一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