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厌你……”
江逾白缓缓抬起头,眸中一片死寂,他违心得说出伤人的话,像是一个卑微的输家,在最后一刻往妄图用这些话来激起面前之人眸中哪怕一点点的星光来。
但是没有。
苏婳婳别过了头,都不曾瞧他。
江逾白忽得便觉得自己是个戚戚然又反复无常的小人,他矮着身子,艰难地启唇。
“婳婳,你瞧瞧我罢……你待他们都这样好……为何不肯多瞧一瞧我……”
言讫,苏婳婳忽得回转过头,定定然望着江逾白。
江逾白这才发现,苏婳婳的眼眶里泛着隐隐的红,噙着泪,却强忍着不及落下。
蓦得,江逾白心下一沉,心绪一窒,那颗因着她而跳动的心脏眼下在胸腔内杂乱无章地乱撞着,下意识地屏息,看着苏婳婳轻蹙了眉头,看着她面露痛色,看着她终于启唇。
“江逾白,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我都想起来了江逾白……你也想起来了罢?你怎么敢,在我跟前装得这样情深意切的模样,你怎么敢,怎么敢在我跟前这般凛然,言辞凿凿说要我求你,你怎么敢,怎么敢要我多瞧一瞧你?”
“倘或我早些想起来,我如何会让你这般欺负我。”
“凭什么你以为割几道口子滴几滴血我便要悦你,凭什么你以为你修为散尽说要与我结为道侣我就要悦你?!”
“江逾白,幻境中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我所受的血尽之痛,化骨灼身之痛皆是真的……我内丹被生生碾碎……这些痛……这些痛皆是真的……”
“江逾白,我这么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