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至此,苏婳婳又费力往江逾白怀中钻了钻,似是在怪他今日的话怎的这般多,可江逾白又轻声问道,“你说那日你逃出来……你被抓了么……哪一日?”
苏婳婳终于睁开迷离的双眼,展开一个粲然不已的笑颜,露出雪白的贝齿,抬手捧着江逾白的脸,言笑晏晏道,“便是你我原要成亲前的那几日,我被几个老道士抓了,我修为差了些,内丹险些碎了都不曾破阵……”
苏婳婳的声音很轻,却如九天玄雷一般一声一声落在江逾白的耳边,他心窍内的一颗心一时狂跳一时却如坠入深渊,仿佛谁人在他心头悬了一把利刃,将他的心一瓣一瓣剜开,剧痛袭来,直将他疼得整个身子卧在了苏婳婳的身上,他埋首于她的脖颈间,从唇口中溢出一声声似哭似笑的声音。
她竟不是不想嫁他,是她被抓了,她甚至为了逃生内丹险些碎了……
她寻过他,她寻他寻得满身是伤……
可他呢?
他又是如何对她的?
他将她关在牢里,对她不曾半点手下留情过,明知晓她要缚魂灯,却偏要在她费劲心力堪堪要拿到灯的那一刻将她揭穿。
她那样小心翼翼待他,可他却为着破境,亲手将她推了出去,害她受血尽之苦,灼身之痛。
江逾白仿佛被人剔骨剜肉一般,剧痛,似凌迟,似重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