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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遇上了,虽她说什么,江逾白皆是置之不理,至多应一声,算是听见了。

可今日,月色萧索,那林碧落见着江逾白越行越近,口中说着“仙君怜我”,竟眼含热泪朝他扑了过来,江逾白随即沉眉,不过一个闪身,林碧落便扑了个空,步履趔趄,向前冲了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形,面露尴尬。

却不过一瞬,抬手试了眼尾的泪,回首朝江逾白哭哭啼啼自顾自道,“仙君救一救我罢。”

“我父亲,竟要将我嫁给玄剑宗的掌门,求仙君垂怜。”

说罢,立身在原地,潸然泪下梨花带雨的模样。

那玄剑宗的掌门得道晚些,年岁确实大些,林碧落的父亲要将她嫁给他想来是为用她去讨好玄剑宗,可江逾白无心管这些,眼前之人嫁与谁人与他何干,如今听她的声音只觉聒噪,遂拂袖便要走。

却不想身后又传来林碧落的声音,“仙君——”

江逾白敛着眉回头,却见林碧落竟将肩上的衣衫剥落,一步步朝他走来,口中一字一句道,“唯有微时于仙盟大会远远得见仙君一眼,此生心下便只有仙君一人,我知我人微言轻配不上仙君,旁的不敢奢求,只愿能做仙君的炉鼎,与仙君灵修,助仙君道法大成。”

话说至后头,林碧落心下羞怯,微微别过了脑袋,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任哪个男子瞧了都会心生保护之欲。

可江逾白望着,眉间只更沉,眉眼寒凉不已,眼下他虽元气大伤,可他如今清安殿内有异动他还是能察觉得出来,几乎是下意识地,江逾白将那头的事体算在了眼前这个妄图行诱卦之为的林碧落的身上,掐指隔空将林碧落的衣衫穿好,转身便走了。

他却不知,身后的林碧落叩紧齿关,那平日里很是爱护的指节全然叩进了掌心,在细白柔嫩的掌心中戳出一个个月牙的血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