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一条长凳,江逾白将它扶起,而后抬手轻轻扫了扫上头的灰尘,慢慢坐了下去。
院外的树梢上挂了一只略有些聒噪的蝉,“知了知了”得叫个不停,江逾白身子一顿,轻颤着从宽袖中抬起手,缓缓张开手心,内里一枚碎了一枚翅膀的金蝉。
他忽然明白了,她当初为何想买这个。
眉头轻敛着,江逾白的眸间终染了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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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一声,墓顶的水滴顺势滴在了乌金造就的石棺一角,又顺着一条细微的缝隙融进了石棺,几缕水珠在内壁重聚,渐渐凝成了一颗晶莹的水珠,似坠不坠。
石棺内很宽敞,于正中间躺着一个男子,面上笼着一层轻薄的雾霭,让人瞧不清楚他的模样,躯体不腐,着深色刺金襕袍,华贵非常,但棺内打眼瞧去却没有旁的随葬品,只有一枚通体莹润腻白的玉别子在他手心里紧紧攥着。
“滴答”又是一声。
石棺内壁的水珠倏地落了下来,就落在掌心的玉别子上,水珠顺着玉别子的沟壑轻轻勾勒着它的身形。
少顷,这早已死了几百年之人的手缓缓张开,内里的玉别子透着润白的光,光晕散开又慢慢聚拢,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漆黑的石棺照得恍如白昼,而后缓缓化作一个身姿曼妙的身影。
苏婳婳再一次醒了过来,在这个晦暗无明的石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