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方才是难以聚起精气,脑中的思绪不受控得翻飞着,那些他不曾着意去记的东西仿佛自己生了魂肉一般直往他脑中钻去。
那些不可言说,荒谬至极,荒诞无比的东西。
一时间,头痛欲裂,便岔了气。
江逾白抬手轻拭去唇边的血渍,从榻上站起身,缓步下了踏,行至窗牖边,慢慢架起窗棂推开窗户,遂阖了眼,任外头的凉风钻入屋内,轻扯着他的神思,沐浴着他沉而又沉的肺腑,月影落下,轻轻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将他长长的眼睫照至一个乌黑的扇形落在眼睑之下,斑驳的月光称得他的面庞仿佛在发光。
少顷,江逾白复掀了眼帘,眸中又是一片清明与漠然,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提起,单手结印,指尖略勾,那原在缓缓倾泻的灵力终于止住了。
月影之下,江逾白眉目沉沉。
不多时,坠兔隐隐似收了光。
他为仙道她为妖,自然不能再被幻境中的幻象迷了心智,他如今该费心的,应该是如何作壁上观幻境,寻不伤几身的破境之法,方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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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婳婳起了个大早,梳洗毕,交代拂絮将昨夜带回镇在水井里的粽子拿出来复蒸一蒸,这便与拂絮一道往前院正堂去了。
待至正堂前的小院,果然见着道安立身在檐下,垂眸不语的模样。
苏婳婳不动声色地朝道安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