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婳思绪还沉浸在被江逾白发现了陆舟子的魂魄,不知该寻什么由头蒙混过去,半晌,便听见江逾白迈步出水牢的声音。

眼见着江逾白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苏婳婳却再无将人唤回来的勇气了。

可有一点还算值得庆幸,他许是忘了再将她困在架上了,整个身子瞬然松怔。

苏婳婳抬手轻抚着胸腹,那里的疼痛渐渐淡去,轻咳着缓缓站起身,水牢外头有一层结界,哪怕不曾被困住凭她也是逃不走的,只得寻着地盘腿坐下,结印运气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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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在晦暗的水牢中苏婳婳的面庞更显苍白,她好像又行进了死胡同里头,那晚的再相见,亦让她明白,江逾白与段九龄的不同来。

段九龄或许是江逾白,但江逾白绝不是段九龄。

江逾白比之段九龄淡漠寒凉百倍,都不肖与她多费唇舌,便能轻易将她泪眼婆娑之下的絮絮之言给揭穿,若他再来,先头那套说辞自然是行不通的了,可她一只妖物,如何能破得开衍天宗水牢的结界?

正心头郁结之际,面前银色的结界忽然淡若无痕,很快便又变成了银色。

苏婳婳心下一紧,一颗心又胡乱蹦跳了起来,不明所以,又不敢乱动。

那银色的结界又淡了下去,电火间,苏婳婳心下一横,屏息便冲了出去,三步行至水牢门口,正要掐诀之际,便见方鹤川沉着眉眼立身在那处,见着她出来,声音急促又低沉。

“婳婳,化形。”

苏婳婳当即明白今日是方鹤川想法子将她救出的,不敢耽误,掐诀化成了一枚小小的玉别子落入方鹤川的掌心。